目前分類:短篇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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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燈光映著的房間,顯得有些凌亂。
木質地板上散落著各式樣的衣物;男人的黑色棉質V字領長袖套衫、低腰直筒褪色有著破洞的牛仔褲、CALVIN KLEIN的條紋內褲。女人的紅色連身裙、LCALRI胸罩和極細丁字褲。

桌上擺著一瓶沒有喝完的紅酒。兩個杯底還有一點紅酒殘留的高腳杯。琉璃材質的煙灰缸裡,塞滿了扭曲的煙蒂。旁邊還擺放著一支用來抽大麻的水晶煙斗。
專業而頂級的音響喇叭,正在播放著男人最最喜愛的一張爵士樂唱片;Chet Baker的同名專輯「Chet」。房間的空氣裡,瀰漫著〈Alone Together〉混和著大麻煙味頹廢迷幻的小喇叭旋律。旋律的線條逼真立體,讓人有種好像真的看見了幾個慵懶迷醉的樂手,正在房間現場的各個角落,閉著眼睛忘情的彈奏著樂器似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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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仰起頭豪爽的吞下最後一口威士忌,然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接著重重的,將酒杯放在吧台上。「再來一杯。」男人轉頭對酒保說。酒保點了點頭放下正在擦拭的酒杯,什麼話也沒有說,以著非常俐落的手法,將男人的酒杯倒進了六分滿的量。然後若無其事的轉頭繼續擦拭酒杯的工作。男人從上衣口袋掏出Marlboro牌香菸,用食指拍了拍煙盒的缺口,拍出了一根煙,然後瀟灑的用嘴唇含起,接著打開鐵製的打火機蓋子將煙點燃,再用拇指將蓋子蓋上,非常美味的吸了起來。在重重的吐了一口以後,轉頭望向吧台對面的女人。他發現女人的眼光正好也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來。
女人大約三十歲左右,坐在吧台另一端的高腳椅子,穿著紅色低胸的性感連身裙裝,深邃的乳溝所襯托出傲人的雙峰,像是在向現場所有的人炫耀似的呼之欲出。身旁圍繞著幾個梳著西裝頭的年輕男性,盡其所能的對著女人獻著殷勤。其中一位似乎是在女人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樣子的笑話,女人掩著口笑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高腳杯輕啜了一口酒。其他的人也跟著巴結似的笑了開來。
男人看著女人的樣子,腦海裡開始浮現出一些畫面。
男人想像著女人裸體跨騎在他身上的樣子;女人跨坐在男人的身上,下體和男人的下體緊緊的密合著。女人仰起了上身前後來回的撞擊,男人雙手貪婪的微微用力握著女人的乳房搓揉,下體配合著女人的節奏,往女人濕濡的深處挺進。在女人的呻吟喘息之中,男人感覺到自己的靈魂正慢慢的進入到女人的體內。
男人停止了想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端起酒杯一口飲盡。然後放下手中已然見底的酒杯,站起身來朝女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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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用我所看到的表面去判斷一切事情的真假,然而那些隱藏在表面之後的事實,我卻一直被自己的眼睛所矇蔽。當我覺得被別人欺騙的時候,原來是被自己所欺騙。
【天堂】裡來不及逃跑的舞客,都被條子帶回了條子館。我跟玫瑰、天詩一直等到條子都撤離了封鎖之後,才從後巷走回幸福街上。原本鬧轟轟的街道,突然變得一片冷清。好像不久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電影似的。接下來呢?我問。我看看玫瑰和天詩。
「真是掃興,好好的一個聖誕狂歡派對,就這樣子搞砸了。」玫瑰雙手抱在胸前,撇著嘴說。「搞得本姑娘一點興緻都沒了。」
「那…回去好了。」天詩小聲的說。聲音小而顫抖。我看看她,又看看玫瑰。
「嗯,好吧。先送天詩回去,再送我回家。走吧。」玫瑰理所當然的決定了後續的計畫。接著拉起天詩的手,站在人行騎樓上,探身看著遠處駛來的空計程車,舉起手來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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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教堂的對街,仰望著頂端白色的十字架。在月光籠罩之下,發出令人窒息的光華。教堂內教友們唱著安祥平和的聖歌。街道上人來人往,一些小朋友正挨家挨戶的報著佳音。閃閃發亮的小燈泡,掛滿了街樹的繽紛樹梢,點亮了整條街道。

幸福街。今晚是個平安夜。可惜啊,沒有下雪。

天氣真冷。寒意非常透徹的,一點一滴的滲到了骨頭裡去。我站在紅磚道上動也不動的,縮著頸子將手放在大衣口袋裡,嘴上的香煙吐出的煙霧和鼻子呼出的熱氣,瀰漫了整個聖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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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不管我的我是多麼的複雜和虛幻,終究還是要去面對並且使之透明一些。就當成是一部紀錄電影吧,我用時間串連而成的膠捲,拍下了一些分不出孰真孰假的畫面。
請拿著你的票根對號入座,並保持肅靜,我們要開始放映了。陽光照射進來的剎那,眼睛感到一陣的刺痛。我用手掌擋了擋,這才挽留住了一絲絲的安全感。儘管這樣子的安全感,在陽光透過玻璃帷幕的照射之下,正一點一點的被蒸發,漸漸的流失當中。我依然很堅持的,拉開了全部的窗簾。

長方形玻璃窗外面所呈現的風景,已經失去了立體感。像是平面的畫布一般不成比例的鋪陳在眼前。大樓、公寓、看板、橋樑、快速道路、車輛、人、河流、堤防、樹木、草坪、籃球場、游泳池、操場、跑道、球門…等等,因為陽光的暈染,通通變成了一片金黃。那是穿過指縫間的我的雙眼,所見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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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秋小姐在我對面坐定,招手叫來了服務生。服務生一面替她加水一面詢問她想點些什麼餐飲。她接過了服務生遞來的菜單,細細的挑選著。我趁著她專注看著菜單的時候,一面假裝喝水一面偷偷的打量她。她穿著細肩帶黑白色調小圓裙洋裝,露出了漂亮的頸部和肩膀。脖子上帶著一條細細的純銀項鍊。手上則戴著八零年代生產的Patek Philippe百達翡麗圓方型自動上鍊淑女腕錶。整體感覺既古典又現代。色澤光亮的長頭髮自然的披在肩膀上,露出了好看的耳朵。兩邊的耳垂上嵌著一副非常有質感的小小水晶耳環。耳環非常自然的出現在耳垂上,簡直就像是耳朵的一部份似的。
坦白說,她是個美女。是個讓人無法置信需要以「相親」的方式來認識異性的美女。
淺秋小姐這時候點完了餐,轉過身來面對著我。
「嗨,張先生。」她說。
「嗨,王小姐。」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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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穿著黑色禮服戴著珍珠項鍊的女樂手,正閉著眼睛忘情的拉著大提琴。一頭大捲的波浪黑長髮嫵媚而隨性,看起來非常的高貴典雅。我仔細的側耳傾聽了一下,依稀記得是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精確的說,是組曲第一號G大調裡頭的NO_5.Menute I/II(小步舞曲)。 我轉頭望向落地窗外,窗外下著大雨。
沒有雨簷遮檔的紅磚道上,兩個穿著雨靴的孩童,正在破碎紅磚形成的水窪裡開心的玩著淺淺的積水。那是一男一女。小女孩撐著花雨傘,小男孩則是穿著像是小飛俠的黃色連身雨衣。在陰鬱而黑白的雨景裡,兩個人像是全世界唯一的顏色似的。鮮豔而清新。
小男孩忽然用力的跳進了水窪中,嘩啦啦的濺起了一陣水花。水花潑灑到了小女孩身上,女孩先是一臉錯愕接著嘟起嘴表示了不高興。男孩則是淘氣的笑了起來。女孩不甘示弱的轉動起了花雨傘,傘上的雨滴飛濺到了男孩的臉上。兩個人都開心的笑了。我也跟著傻笑。
「請問,是張難先生嘛?」
我轉過頭來,看見一位女性站在餐桌對面笑著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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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夏末初秋悶熱的季節裡,我簡直像是一顆掉到地上腐爛到開始發臭的果實,絕望的躺在地上等著被人踩過被烈日驕陽曝曬被雨水浸泡,然後爛臭得更加的徹底,一直到被死亡所埋葬。


Waiting at the station
Tears filling up my 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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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風寨〉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一點了。雖然已經有幾分的酒意,卻似乎還不想回家。本來想獨自去〈地下社會〉鬼混一下,聽聽DJ播放音樂,喝喝啤酒。但因為交情不錯的某個樂團主唱的邀約,轉而去了東區的某知名KTV唱歌。
同行的還有他的一些朋友。其中幾個我也認識,但是並不熟。聚會的主要目的是其中一個女孩子工作上的送別聚會,這讓我不好意思拒絕。進到包箱不久,幾個女生拿起了麥克風就像是專業歌星似的唱起了歌來。陶醉與投入的程度,絕對不比職業歌手遜色。我靜靜的坐在角落,一面聽她們唱歌一面和旁邊的主唱朋友猛喝酒。我發現她們所唱的每一首歌,完全都是我聽都沒聽過的。我大吃一驚。雖然說每一首歌都是當紅的暢銷曲,可我怎麼聽都覺得真是白癡到了極點的歌啊。
幾乎是毫無意識的,我喝了很多酒。加上包廂的空氣實在不好,我開始感到頭暈了起來。於是我藉著要打電話的理由,走出去電梯前的走廊喘口氣試著讓自己好過一些。
我站在電梯門外的煙灰缸前面抽煙,一面聽著隱隱約約從每間包廂傳出來的各式歌聲和曲調;吶喊的、低鳴的、哀傷的、歡樂的。感覺這地方簡直就像是各種不同心情的集散地似的。彷彿每個人都急著要將此時的心情,透過手中的麥克風盡情的宣洩殆盡。儘管依然困在一間小小的包箱裡頭,曲終人散以後,什麼也不會改變。但這就是人生啊。我想。
「阿慢。」我彷彿聽到有人在叫我。但又覺得是我的錯覺。因為那是我的另外一個幾乎沒有人知道的名字。除了我幾個非常特別的朋友才會這麼叫我。而這些朋友,一個正在上海的上流社會裡生活,一個在幾年前就死於“警匪”的槍戰中了。而另外一個,也在槍戰事件後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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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傾盆大雨從黑暗的天空落了下來,四周的烈火瞬間熄滅。火焰怪物像是遇到了剋星似的嘎然停止了對我的獰笑追逐,然後像是泡沫般的肢解成無數的碎片。消失。
我緩緩的張開眼睛。小貓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好燙啊!你生病了呢。」小貓正用濕毛巾包著冰塊放在我的額頭冰敷。又用手背摸摸我的臉頰。「啊,對不起。」我虛弱的說,掙扎的想起身。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失敗了。
「不要動啊,你。」她說。「你沒吃東西吧?一整天。」她指著火爐上的鍋子,然後歪著頭問我。
「嗯。」我虛弱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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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d a tear 'cause I'm missin' you
I'm still alright to smile
Girl, I think about you every day now
Was a time when I wasn't sure
But you set my mind at e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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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真他媽的大。黑夜之中,除了閃電下淡淡的鋼盔反光之外,什麼也看不見。我低頭看了看夜光手錶,十一點四十七分。從七點開始到現在,已經走了將近五個小時。

這該死的蜿蜒山路,似乎怎麼走也走不到盡頭似的。 分據在路兩旁的隊伍,幾乎什麼聲音也沒有的默默走著。只有行走時雨衣的沙沙摩擦聲和凌亂的沈悶腳步聲。

「班長。哪。」走在我前面的二兵突然轉過頭來叫了我一聲,塞了一個東西給我。我伸手接了過來。是他的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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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吃咖哩飯,我走進了那家餐廳。剛好是晚餐時間,餐廳裡坐滿了提著各式包包的上班族。我沒有選擇的選了唯一剩下的座落在角落的兩人座坐了下來,點了咖哩牛肉飯。飲料則是不加糖的黑咖啡。餐廳播放的音樂是挪威三人民謠搖滾樂團Kings Of Convenience的〈Riot An Empty Street〉。非常清新柔和的搖滾音樂。吹著口哨的女人在我吃到一半的時候,來到了我的桌前。

「這裡有人坐嗎?」她停止了吹口哨。問。

我抬起頭看她,然後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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