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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厚重的房門之後,房間裡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終於又回到了這個真實的世界了。我想。
靠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弱光亮,我在門邊找到了電源開關將燈打開。暈黃而溫暖的光束從天花板上的吊燈散了開來,照亮了房間裡的一切。包含我。我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間的擺設,是非常女性化的房間。裝潢雖然簡約,但是非常的有品味。不僅如此,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好聞香味。我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想起來了,這是鐵男醫生所使用的香水味道。
這麼說,這是鐵男醫生自己的住所了。
我回了神,先將濕答答還淌著水滴的雨衣脫下來放在門邊附有傘架的衣架上,然後把從便利商店買回來的一條香菸、飲料和還未微波的食物以及準備換洗的內衣褲放在餐桌上。接著再把身上的制服脫了下來,全裸著的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我拿出了一包香菸來抽。第一口煙吸進肺部的時候,我激烈的咳了起來。簡直就像是要將內臟咳出來似的拼命咳。眼淚也掉了下來。實在是太久沒抽煙了。
我坐在餐桌前貪婪的抽著煙,第一根抽完馬上接著抽第二根。一面咳一面抽,一面掉眼淚。雖然是非常痛苦的抽法,不過那煙的味道實在是太美味了。一直等到抽到了第四根身體適應了煙的本身以後,就再也不會那麼難受。
就這樣,我在有著溫暖燈光的溫暖客廳裡,靜靜而細細的抽著美味的香菸,在像是飄渺煙線緩慢流動的靜謐時光裡,靜靜而細細的感受生命的美好。
什麼也沒有想。
我抽完了半包煙,熱了食物吃。然後到浴室洗了一個舒服長久的泡澡。洗完澡對著鏡子刮鬍子的時候,我看到了自己消瘦蒼白的臉,覺得真是陌生到了極點。好像這輩子完全沒有見過這個人似的。
我走出浴室到客廳換好衣服,進到臥室內躺到了柔軟舒適的床上,聞著枕頭上鐵男醫生殘留的香味,沒有多久,便落入了沈沈的睡眠之中。

鐵男醫生將白色的醫師袍脫了下來,裡面什麼也沒穿。我躺在呈現一百三十五度角的催眠治療用的黑色椅躺上,驚訝的看著她。她把盤在腦後的頭髮也放了下來,然後甩了一下頭讓頭髮散開。一面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一面朝我緩緩的走來。她的嘴唇塗著濃厚鮮豔的紅色唇膏。
我想問她為什麼,但根本開不了口。我想坐起身來,身體卻完全無法動彈。
不,只有一處正在快速的膨脹著。
她走了過來蹲在我的面前,將我的深藍色運動休閒褲褪到了腳踝,然後再將我早就被撐得隆起的內褲也拉了下來。於是,我下半身完全暴露在她眼前。我感到既羞恥又慌亂。但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對我所做的一切。
鐵男醫生先是用手輕輕的套弄我的陰莖,接著張開了嘴完全的含住。我感覺到生殖器在她嘴內急速的膨脹再膨脹,幾乎快要裂開了似的非常難受。我下意識的想要將身體往上挺,卻怎麼也動不了。想要發出聲音,卻也只能不停的大口喘著氣而已。
我看著她晶瑩剔透的白色大耳環,搖啊搖的在我小腹前左右晃動著。她的舌頭像是在品嚐什麼美食似的,輕巧溫柔的舔著我。我幾乎就快要射精。然後她,像是知道似的停了下來,站起身將我的上衣也給脫掉。我變成了完全的赤裸。
「這也是治療的一部份喔。」她在我耳邊輕聲的說。呼出來的熱氣讓我心醉神迷。
她面對著我跨上了我的身體,拿著我硬漲的陰莖滑順的放進去她的體內。一直到底。我可以感覺到她那裡又濕又滑又溫熱。她彎下身來吻著我的嘴,將舌頭伸進去我的嘴內吸吮我的舌頭,碩大白晰的胸部緊貼在我的胸口,幾乎要讓我窒息。然後她開始緩緩的扭動她的身體。
我想到了梅子。我想要抗拒。
「梅子已經離開你了喲。」她像是可以看‧見‧我的想法似的,小聲的對我說。我哀傷的看著她。
她就像是故意似的,更加激烈而快速的扭動她的身體。那陣陣而來的,如潮水決提般的洶湧快感,讓我根本無法再去想起梅子的樣子。我唯一剩下的意識,就是只能感受到她那濡濕溫軟的下體,像是要將我身體腐朽的鎖打開似的解放感。除了這個,什麼也無法進入。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開始感覺到她的下體越來越緊縮,一波接著一波的引力緊緊的包裹著我的陰莖。就像是要將我給完全吞進去她身體似的吸引著我往她身體深處而去。我本能的想要抗拒,卻什麼也抵抗不了。我的腦筋一片混亂。身體就像是同時被幾千億條走火的電線電擊到般的痙攣起來。接著到了負荷的極限而啪‧嗤‧的一聲斷了電,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黑暗。
我射精了。

我射精了。而且射了好多的量。
醒來的時候,我掀開棉被,看著依舊隆起的內褲知道了這個事實。值得慶幸的是,因為穿著內褲,所以沒有將鐵男醫生的乳白色被單弄髒。更應該感到開心的是,雖然我才剛從報廢的狀態被解除,但顯然性慾的功能並沒有失去。
我躺著回想剛剛的夢境,細節還是非常的鮮明。簡直就像是真的在剛剛發生過一樣。
我到浴室沖洗身體,將黏有精液的內褲也用手洗乾淨,然後拿到陽台曝曬。屋外的雨已經停了。
回到屋內拿煙來抽的時候,我抬頭看客廳牆壁上的掛鐘,指著七點四十三分。
淡淡的金黃色陽光,一整片從紗門照進了屋子。
我拿著煙到陽台抽,清晨的空氣聞起來有點冰涼。我站在陽台邊上,一面看著街上像是頭連接著尾的車流和匆匆忙忙的人來人往,一面想起了那天被警察抓走的情形。雖然是一樣有著金黃色陽光的清新早晨。但相反的,這次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對我來說,這是個全然嶄新的一天。
可是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鐵男醫生說我__必須像是個隱形人似的存在著,否則就會有立即而無可挽回的危險。也就是說,我,必須像是不存在似的存在著。一旦被那個秘密的研究單位發現的話,我就有『立即而無可挽回的危險』。可能會被立即處決也不一定。果真如此,那就糟了。可是,如果我一直像是個隱形人似的躲藏在這裡,那不就什麼也不能做了?真是傷腦筋。
也許,等鐵男醫生回來可以跟她商量看看。
可能是腦筋太久沒有使用了,雖然感覺到這其中有許多的疑問,我卻沒辦法順利的思考。我敲了敲頭,但也沒什麼改善。算了。不要太急。
我走回屋子裡頭,在屋子的四處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房子和我之前的住處一樣,也是兩房一廳一廚一衛的格局。大約是二十五坪左右的大小。主要是以深胡桃木搭配成的歐式風格裝潢。
我昨晚睡的房間是主臥室。有一張大大的床,還有一張擺滿了各式各樣保養品的化妝台。房間內佈滿了鐵男醫生所使用的香水香味。我走過去拿起香水瓶聞了聞,濃烈嗆鼻的香水味,讓我突然想到了今天早晨的那個夢境。
除了主臥室,另一個房間被當成是穿衣間使用。裡頭擺滿了衣櫃和掛滿了衣服的衣架。衣架上的衣服套著乾洗店洗完送回來的透明塑膠袋。角落還有一面落地的穿衣鏡。雖然是收藏豐富的穿衣間,但完全沒有一點凌亂的樣子。
我看完廚房和浴室,來到了客廳。昨晚因為太累的關係,並沒有看得很仔細。
客廳從門的入口處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邊是餐廳,一邊當成書房。餐廳的部分有著一張我昨晚坐過的餐桌,餐桌旁是冰箱和酒櫃,角落裡有張小茶几,上頭有電視機。書房的部分有著一張放有電腦的書桌,周圍的牆壁則是擺滿了醫學書籍的書架。有一面牆則擺放著唱片和音響。
鐵男醫生現在怎麼樣了呢?我突然想到。也許新聞會有報導,關於昨天的那場車禍。
我找到了選台器,將電視打開。電視的頻道剛好是在新聞台,最先浮現的畫面是關於選舉的現場連線報導。畫面裡,現任的總統站在隔著防彈玻璃的講台後,正在對著支持者握緊拳頭激動的演說著。是和四年前相同的那位。這麼說,執政黨又獲得勝利了。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掛鐘的日期;二零零四年十月二十一日。
政治新聞播過了以後,接著播報社會新聞。果然沒錯,昨晚的車禍事件也有做了報導。不過並沒做什麼重大新聞的處理。報導只是輕描淡寫的說山裡面的某個地點發生了車禍,一死一輕傷。傷者已經送往醫院治療。至於車禍原因警方正在調查中。根據傷者的描述,是為了閃避對方的來車所導致。新聞配合使用的是已經凹陷到慘不忍睹的車子畫面。
完全沒有提到我。我是不存在的。
那麼兩年前,我的被捕,政府是以什麼名義對外公布的呢?畢竟那時候,我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搖滾歌手了。我的支持群眾越來越多,每一場演唱都聚集了上千名的歌迷。每一場演出幾乎都造成了許多無法預期的失控場面。一些媒體也開始注意到我的存在,拍攝採訪的邀約也越來越頻繁。『地下樂團的一把火』,媒體對我這麼的形容。
一些像是聞到了大便味道的唱片公司,也開始和我進行接觸。
這一切的轉變,都是從梅子離開以後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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