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長篇─海市蜃樓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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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隔天中午搭上了南下的平快火車,準備將唱片親自送去給小菫。小菫的老家是位於中部縣市山上的一個小城鎮。是個只有平快車停靠的偏僻小山城。行車時間大約三個半鐘頭。搭乘火車到達山下的火車站以後,還必須轉乘約一個半鐘頭車程的客運才能到達小菫位於山裡的家。

在火車上找到位置坐下來以後,我拿出了在火車站購買的難吃便當吃了起來。沒有多久,火車便開始緩緩的開動往南下的方向行駛。吃完了便當,我開始迷迷糊糊的打起了瞌睡。中途被一陣喧鬧的人聲吵醒。是幾個挑著菜簍的老阿婆。菜簍裡頭裝滿了蔬菜,還有幾隻被綁住雙腿動彈不得的雞鴨。阿婆彼此之間的對話非常的吵雜,簡直就像是用吼著對談似的讓人無法忍受。我只好將頭轉向窗外,看著沿路往後退去的風景。
大約四點左右,終於到了小菫家鄉的車站。我在車站外頭找到了客運的站牌。站牌上的字體幾乎已經辨識不清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條路線的客運是不是早就已經停駛。還好等了沒多久,一輛車身漆著深綠色線條的老舊巴士便靠了過來。我向駕駛確認了目的地以後,登上了車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車子在站牌等了沒多久,時間一到便關上了車門開始發動。也許是因為目的地非常的偏僻,車上的乘客少得可憐。
客運巴士在傍晚五點半左右到達了終點站。我是最後一個下車的乘客。放眼望去,就只有一條通往更深處的山路而已。路的兩旁座落著幾間農舍。農舍與農舍之間,有著不算近的距離。大約走了十分鐘以後,才找到小菫的家。我按了門外紅色的電鈴按鈕,鈴聲之後傳來了小菫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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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
你還好嗎?
算算日子,我回來這裡已經整整一個月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再也不想回去台北。於是我決定留在這裡,暫時在家裡幫忙。我的父母對於我的這項決定,並沒有太多的意見。不過就是多一副碗筷罷了。我母親笑著說。這樣子的說法像是收留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似的。
學校的課業,我委託了要好的同學辦理了休學。酒吧的工作也辭掉了。至於我住的地方,則會繼續承租。畢竟租約還未到期,租金也付了。而且搬家也是件麻煩事。
我在這裡的生活逐漸的變得規律了起來。簡直就像是軍人一樣的規律。清晨六點左右起床,吃完早餐以後就開始餵食雞群、整理雞舍。一直到中午。我一面做著這些工作一面聽著收音機。通常會將頻道固定在美軍電台,聽著每個時段不同的DJ播放不同類型的西洋音樂。一直持續到中午。
中午吃完午餐以後,就是午休時間。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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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是距離到小菫家兩個星期以後的事了。那時候我在做什麼呢?不,我什麼也沒做。只是每天關在家裡,將燈關得暗暗的而已。既不接任何的電話,也不和外界有任何的接觸。因為沒有什麼強烈的飢餓感,所以幾乎沒什麼進食。連洗澡也沒有。沒有聽音樂,沒有看電視。每天就只是像個死屍似的癱在床上。
我將自己深深的關在自己深深的世界裡頭。收到這封信以後,才發覺到小菫果然是消失了。我去演唱的時候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了酒吧的老闆,老闆只知道小菫請了事假。
「沒說要請多久的假,只說應該會請一陣子。」他說。
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也好。我想。起碼可以避免見面的尷尬。雖然心裡這麼想,但總還是覺得虧欠了小菫什麼似的。
那天晚上,我站在舞台上一面演唱一面看著台下擁擠而瘋狂的人群,心裡卻不斷的想著小菫。想著小菫信裡頭所說的一切。還有小菫抱著吉他唱著「愛啊,是最溫柔的暴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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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封信的以後,我坐在電腦前面看著螢幕發呆。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小菫。令我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我不乾脆直接了當的拒絕掉呢?是因為害怕傷害到小菫,還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期待?我突然想到了梅子。梅子到底離開我多久了呢?。我看了看螢幕右下角的時間,半年有了吧?
這半年來我持續的去鐵男醫生那裡看診,次數從一個星期變成了兩個星期一次。去跟鐵男醫生碰面說話,似乎變成了我極重要的生活重心。談話的內容也開始多元了起來。鐵男醫生對我的工作似乎特別的感興趣。她要我如果有什麼新歌寫好,希望也能拿給她看,當作是治療的參考。有幾次還來酒吧看我演唱。美麗的她,總是會引起一些小騷動。
至於梅子從那天開始,就真的像是從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有時候我會坐在客廳盯著電話看,好像這樣也許就會接到梅子的電話似的。不過什麼也沒有。連無聲的電話也從來沒響過。各種寫著梅子名字的信件大概也沒有料到會有這一天,還是經常會在信箱裡出現。每次收到這些信件,我都會非常珍惜的收集起來。我常想也許有機會,應該要讓梅子自己決定怎麼處理她的信件才對。畢竟這是非常私人的隱私。而且,還可以當作梅子一直在這屋裡,只是晚回來了而已。也沒什麼不好。
總之,日子就這樣從夏天變成了秋天再變成冬天。我的煙越抽越多,手抖得更是厲害。酒就更不用說了。除了飲用之外,還拿來當作開水吞服安眠藥。藥物的副作用反應讓我每天都感覺到要命的昏沈。以往得了任何病痛都不曾發生過的身理感受,也都一一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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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菫站起身來,把吉他放躺在地板。然後走過來我這邊,在我身旁坐下。接著將弓起的雙腿放在沙發前延,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有點冷。她說。身體往這邊靠得更過來。我只好將手伸過去她的腰部,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小菫的身上有著從煙味細縫流洩出來的香水味。跟鐵男醫生所使用的香水是一樣的牌子。
「我知道,妳的女朋友__梅子離開你了。所以你非常的悲傷難受。現在的你,心中有著滿滿的悲憤。所以你透過你的音樂找到出口來宣洩。
可是啊,所傳遞出來的成分,都是非常純粹的仇恨。這樣子只會讓你更加的痛苦而已。也根本無法改變什麼。你現在所看到的現象,都是短暫的虛幻假象。也許短時間可以給你帶來快感,但只要時間一久就會疲乏失去尾勁。最後就會消失殆盡。
你懂嗎?就像是練功練到了走火入魔。最後受傷最嚴重的,就只是你自己而已。」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前方Bob Dylan咬著香菸彈吉他的海報保持沈默。非常沈重的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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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離開以後,我用盡了各種方法也找不到她。連她老家我都去過了。那裡已經變成沒有人居住的空屋。我問過鄰近的住戶,沒有人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裡。就像是突然之間從地球上消失似的。有個比較熱心的鄰居這麼的形容。回到台北以後,我也去過她們公司詢問過。不知道。每個人都跟我這麼說。
起初我還抱著一絲絲的希望等待著,經過了幾個星期以後,我就徹底的絕望了。梅子真的不會再回來了。我有了這樣子的覺悟。於是我開始從悲傷轉成了憤怒。這一點我在音樂中表現得最明顯。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因為已經沒有可以失去的了。如果真的有造物者,那對我也太不公平了。我很生氣,決定不再安分守己的做好人了。
我在接下來的每一場演出,開始有意無意的,對周遭的一切展開極具攻擊性的謾罵。不管是政府也好,不管是社會也好,只要我覺得不順眼的,我就會以煽動性的字眼加以羞辱。加上歌曲本身的催化效應,每一場演出幾乎都造成了類似暴動的後果。有幾次警察來臨檢,還因此而被憤怒的歌迷圍毆。酒吧也因而被勒令停業。但經過議員的關說,沒有幾天就又繼續營業了。
酒吧老闆對我倒是沒說什麼。畢竟我的演出為他帶來了無限的商機。
「既然要開設這樣子的場所,就要有本事接受各種毀滅性的問題。」有一次他在喝了很多酒以後,豪氣的這麼跟我說。老闆那時候滿臉通紅,腳步蹣跚。一面抽著大麻一面充當DJ播放著音樂。「即使是最集權的政府,也無法抵擋代表自由的搖滾樂的。」他最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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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厚重的房門之後,房間裡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終於又回到了這個真實的世界了。我想。
靠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弱光亮,我在門邊找到了電源開關將燈打開。暈黃而溫暖的光束從天花板上的吊燈散了開來,照亮了房間裡的一切。包含我。我稍微打量了一下房間的擺設,是非常女性化的房間。裝潢雖然簡約,但是非常的有品味。不僅如此,空氣中還漂浮著淡淡的好聞香味。我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想起來了,這是鐵男醫生所使用的香水味道。
這麼說,這是鐵男醫生自己的住所了。
我回了神,先將濕答答還淌著水滴的雨衣脫下來放在門邊附有傘架的衣架上,然後把從便利商店買回來的一條香菸、飲料和還未微波的食物以及準備換洗的內衣褲放在餐桌上。接著再把身上的制服脫了下來,全裸著的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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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摧毀一個世界的愛妳。
我小小聲的唸了幾遍。多麼傻氣的一句話呀。儘管只是一種比喻式的說法,不過也實在太難以做到了。雖然是我自己這麼說的,也是出自於內心的肺腑之言,但是,我真的做得到嗎?我常在想,一個人愛一個人,到底可以愛到什麼樣子的程度。
梅子說,「這個世界最龐大的力量,是愛。」我並沒有任何懷疑的意思。只是,真的可以大到足以摧毀一個世界的地步嗎?
畢竟愛只是深藏於腦袋中的虛擬意志,而世界卻是存在於空間裡的實體結構。一個人的孤獨渺小,要如何去與整個世界的龐大對抗呢?一定必須透過一些手段的連結才行吧。也就是以情感的意志力去製造與控制一種足以毀滅世界的武器。
梅子也提到了致命性的弱點。但這個世界的致命性弱點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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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一直下。
我手裡緊緊握著鐵男醫生給我的信封,然後沿著森林的羊腸小徑往下山的方向離開。因為下著霧雨的關係,整座山看起來就像是瀰漫著厚厚濃霧般的朦朧。不但視界不好,空氣也非常的潮濕。鋪著腐爛樹葉的泥土路面就更不用說了,簡直就是要命的泥濘不堪,難以行走。好幾次因為腳底打滑失去了重心而跌跤,讓穿在我身上的『處理所』專有制服也因此變得非常骯髒,幾乎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和樣式了。
我一面走一面繼續回想那天晚上,梅子要我看著電視後跟我說的那些話。那時候並不以為意,現在想起來梅子似乎是在向我暗示些什麼似的。梅子站在電視機前,一面看著電視螢幕一面跟我說話。
「我跟你身處的世界,是個由許多非常非常糟糕的人所操控的世界噢。身為一個政治記者,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梅子說。
我很訝異她會跟我說這些嚴肅的批判性話題。雖然梅子是個政治記者,但我們極有默契的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盡可能避免談論到這類會讓人不開心的爭議性話題。但是她竟然打破了這個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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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拿了桌上的水喝。鐵男醫生點了點頭,掏出了鋼筆在病歷表上非常洗鍊的寫了些非常潦草的英文。是看起來很有專業醫生不容置疑的專業字體。那你覺得你是什麼樣子的人呢?她一面寫一面抬頭這麼問。我把水杯輕輕的放回桌上,將雙手十指交叉的放擺在兩腿之間,斜著頭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開始認真的思考。我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坦白說,我也常常這麼的問我自己。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但即使如此,卻還是常常感覺到迷惑不已。畢竟自己靠自己太近了,近到實在是無法客觀的看清楚自己。

梅子在從南部回來那個晚上,也這麼的問過我。

「阿難,」她一直都這麼的叫我。「你覺得你是什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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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個有著冷冷天氣的三月下午裡,恍惚的坐在一點生氣也沒有的機車椅墊上,一面抽著不知道第幾根的香菸,一面想著我該怎麼辦才好。但無論怎麼認真的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我的心實在是太亂太亂了。簡直就像是打了一萬個結的毛球似的亂七八糟。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立刻蹲下來把心掏出來把裡頭的東西都倒出來,一一的清洗乾淨整理順暢以後再重新的裝填回去。
肚子在這時候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我才想到一整天都還沒有吃東西。我把抽到一半的煙丟到路邊的下水溝,然後跳下機車離開賣場的門口。

我將雙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裡,在冷清的街道上漫無目地的走著,撞到了幾個人被狠狠的咒罵了幾聲,也被幾個人撞倒了跌坐在地上。但什麼也無所謂了。既不會感覺到憤怒也不會感覺到痛楚。一切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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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過後了。

因為整晚窩在沙發上以不良姿勢睡覺的關係,站起身時背部的骨頭感覺到酸痛異常。頭也是,比昨晚更痛好幾倍。我腳步虛浮的去冰箱拿了冰水喝,冰冷的觸感滑過了喉嚨充滿了胃壁,胃部受到深深的刺激幾乎嘔吐了出來。我把水放回冰箱將門關閉,然後又繼續沈沈的跌坐在沙發裡頭。房間只剩下一夜沒關的電視聲音,Chet Baker的歌聲已經不知道去哪了。電視裡依舊是在播報選舉的相關消息。這些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誰當選都不關我屁事啊。我的世界不會因此而有任何改變的啊。這些王八蛋。我從地板找到遙控器把電視關掉,客廳裡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像是所有的聲音都一起被剛剛關閉的電視機給吞進去了不知名的什麼地方似的。

我將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然後把頭深深的埋在雙手裡。深深的深深的。我想,這個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覺得好冷好冷,簡直就像是送進去停屍間的冰凍庫那麼冷。眼淚也流不出來了,因為心已經被徹徹底底的凍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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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了。我拿著大毛巾一面擦拭頭髮,一面走到客廳打開冰箱門拿出啤酒來喝。然後在沙發坐下來看電視。我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選台器快速的按著按鍵,希望可以找尋到想看的電視節目,可無論選台器怎麼轉,都找不到沒有播放大選後續消息的電視節目。連深夜的成人節目,螢幕兩邊也都上了有關於總統選舉的跑馬燈字幕。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將電視音量轉小然後接起了電話。

「喂,」對方說。是我的女朋友梅子,身份代號是DM—P68。她是個專門跑政治線的記者。目前我們是半同居的狀態,但就快要結婚了。我們彼此深愛著對方。

「嘿,是妳啊?」我停止了擦拭頭髮,將話筒貼在左邊的臉頰上,用空出來的手拿了一支香菸放到嘴裡含著,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抽。「今天一定很忙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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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000年世紀交替之際,這個國家的政府也跟著做了交替。曾經被各種不可思議的政治手段對待的在野黨,靠著執政黨內部的分裂而第一次得到了執政權。夜間的開票結果出來以後,電視螢幕以綿綿密密的快報方式向外界公布這次總統大選的最終比數。人們一時都傻了。

這是誰也沒料到的事情。包含新的執政者本身也不敢相信。 簡直就是一場神話嘛。那些預言家在知道結果並不是他們選前在各家媒體上所公開做的預測一面倒結果時,尷尬的對著前去採訪的新聞記者這麼的抱怨著。好像預測的結果跟最後不一樣,是有人刻意和他們過不去。並不是他們的錯。

選舉結果正式發佈的時候,電視台派駐在兩方候選人競選總部的攝影機,透過現場的轉播車以非常強調性的口氣,不斷的向人們公布且證實這項事實。鏡頭刻意的以雙方的支持群眾當作背景,對照出兩邊陣營的強烈對比。這真是歷史的一刻。TVBS的資深主播,在聽了派駐外面的採訪記者做了激動的連線報導以後,一面低著頭看著新聞稿,一面像是喃喃自語般語重心長的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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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可以聽得到聲音了。非常緩慢而機械性的微小聲響。聲音以著沈‧沈‧悶‧悶‧的方式由小變大,經過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慢慢的被耳朵完全接受。感覺就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似的。 耳邊的聲音變得比較清晰以後,我才開始覺得有種終於有了腦袋的實在感。原來,我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的啊。就像是才剛剛從昨天的睡眠裡醒來一樣。短時間腦袋的空白現象,只是因為睡得太熟了,導致一時之間雖然意識性的清醒了過來,但卻產生了腦袋反應的速度跟不上意識指令下達的現象,整個人還是處在模模糊糊的世界裡頭。
感覺非常的疲倦,完全沒有一點力氣。
四周的聲音不大,但很吵雜。我集中精神仔細的聆聽了一下,總算是勉強的分辨出來了幾種聲音。有類似機械手臂移動的聲音、有皮鞋走在地板上發出的尖銳移動聲(想必地板一定在不久之前才剛剛打了臘)、有堆高機行走的輪子轉動聲、有輸送帶持續而固定的運轉聲、還有一些對講機彼此之間,間歇性的沙沙訊號聲。聽得最清楚的是幾個人的談話聲(兩三個人吧),他們在我眼睛的正前方討論著某些事情,這些事情似乎是跟我有關。
那麼,我在哪裡呢?
我張開眼睛想看看談話的人是誰,卻只看到一片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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